00 讲座介绍

9月13日下午17点，苇间风沙龙第82讲在西南大学外国语学院711教室顺利举行。罗益民教授主持了本次学术沙龙。作为本次沙龙的主讲人，西南大学外国语学院院长、博士生导师文旭教授从“语言创造性是什么、语言创造性与人类创造力、隐喻的创造性和创造性隐喻对语言创造性的作用”四个方面为外国语学院师生及其他同行学人做了一场题为《隐喻与创造性：语言创造性探索之一》的精彩沙龙学术讲座。

西南大学外国语学院成军教授、冯小俐教授、彭玉全教授、李智副教授、段芸副教授、王莲涔副教授、卢昱安博士、赵宣老师、陈丽为老师，《重庆日报》记者姚伟民先生，梁实秋纪念馆雅舍书院主理人朱芯莹女士以及西南大学外国语学院硕、博士研究生、访问学者近100人线下、线上聆听了讲座，参与了交流和讨论。

01 主持人介绍

罗益民，北京大学文学博士，西南大学哲学博士，西南大学外国语学院教授，博士/博士后导师，博士研究生教研室主任，美国伊利诺大学Freeman Fellows学者，哥伦比亚大学Fulbright研究学者，学术集刊《莎士比亚评论》主编。主要从事英美文学、莎士比亚、翻译理论与实践、词典学与跨学科的拓扑学研究，为重庆市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西南大学外国语言学及外语教育中心副主任，西南大学莎士比亚研究中心主任，重庆市莎士比亚研究会会长，重庆市翻译家协会副会长，全国英国文学学会副会长，中国英语诗歌研究会副会长，中国莎士比亚研究会副会长，全国典籍英译研究会副会长，中外传记文学学会副会长。罗益民教授是苇间风沙龙的发起者和主持人。

02 主讲人介绍

文旭，教授，博士生导师，西南大学外国语学院院长，教育部国家级人才特聘教授。教育部英语分指委委员，全国翻译专业学位研究生教指委委员。中国英汉语比较研究会认知翻译学专业委员会会长、认知语言学专业委员会副会长，中国逻辑学会语用学专业委员会副会长，重庆市外文学会会长。Cognitive Linguistic Studies，Asian-Pacific Journal of Second and Foreign Language Education，《语言、翻译与认知》主编；《外语教学与研究》，Review of Cognitive Linguistics等国内外多种学术期刊编委。商务印书馆“中国认知语言学前沿丛书”主编，The Routledge Handbook of Cognitive Linguistics主编。主要研究兴趣为认知语言学、语用学、认知翻译学、外语教育学等。

03 内容提要

语言创造性（linguistic creativity）是指讲不同人类语言的人，能够理解和造出以前从未听过或说过的话语的这种特性。语言的比喻用法则是语言创造性的最高表现。比喻性语言是一种不能按字面意义理解的语言，隐喻和转喻就是其中的代表。Cacciairi和Glucksberg (1994)认为，很多时候语言都是用的比喻义，而不是字面义，如My job is a jail（我的工作就像坐牢）。 通常我们能正确理解这样的比喻性语言，而且还意识不到我们提取的是非字面义。但使用比喻性语言的基础是说话人所具有的语言知识以及各种认知能力。本讲座基于英汉语料，参照人类的一些基本认知能力，结合隐喻的特征和功能，阐释隐喻在人类语言创造性中的认知作用。

04 沙龙回放

讲座开始，文旭教授从日常文献阅读中常遇到的如creativity(创造性)、productivity(能产性)、open-endedness(开放性)和innovation(创新) 等术语出发，详细阐释了语言创造性和语言的比喻用法。就前者而言，文教授认为语言创造性(linguistic creativity)是人类语言的特征，是讲不同人类语言的人能够理解和造出以前从未听过或说过的话语的这种特性。语言的这种创造性是指型式的开放性和能产性，即一组有限的语音、结构等能用来产生数量无限的句子。关于后者，文教授指出，语言的比喻用法是语言创造性的最高表现。比喻性语言（figurative language）是一种不能按字面意义理解的语言，隐喻和转喻就是其中的代表。我们日常生活中的许多语言用的都是比喻意，而不是字面意。

关于语言的创造性与人类创造力，文教授认为，语言创造力是人类创造力的产物，也是人类创造力的表征。创造力是人类独有的特性，通过创造力，人类才得以产生新的语言表达方式，解决语言中的问题。不仅如此，文教授还在国内外学者对“创造力”的相关定义的基础上，创新性地出了创造力批判的三条标准：新颖性、独特性和价值性。只有兼具这三条标准，才称得上具有创造力。当我们把创造力赋予思维，就有了创造性思维。创造性思维是创造力的源泉。创造力的核心就是创造性思维。创造性思维是发散思维（divergent thinking）和集中思维（convergent thinking）的统一。创造力成分包括智力、知识、思维风格、人格特征、动机和环境等六个相互关联、相互影响的方面。

关于语言的创造性，文教授认为，语言的创造性表达是人类创造力的产物。这方面最突出的表现就是比喻性语言，而比喻性语言中最重要、最具代表性的就是隐喻和转喻。从传统上讲，隐喻是一种文学的（审美的或修辞的）修辞格。在亚里士多德看来，隐喻赋予某种事物一个本属于另一个事物的名称，是一种语言现象。隐喻和类比都援用了事物的差异性和相似性特征。隐喻本质上是概念的，是概念的属性，而不是词语的属性。隐喻的功能是为了更好地理解某些概念，而不只是为了艺术或美学的目的。隐喻通常不是建立在相似性的基础上，而是我们经验中的一种跨域影射，是一种创造。隐喻性语言普遍存在于人们的日常生活。隐喻是人类思维和推理中不可或缺的过程。我们可通过隐喻去推理和理解许多概念。概念隐喻系统不是任意的，也不随历史的变化而变化，相反，它的形成在很大程度上是由我们身体的共同特征以及我们在世界上共同的行为方式决定的。

关于以上这一点，文教授还指出，隐喻不只是一种语言现象，更是一种认知现象，是人类认识世界的一种认知工具，是一种创造性思维方式。语言隐喻（说话的方式）是概念语言（思维的方式）在语言的现实化，即隐喻的这种创造性思维或创新性思维是语言隐喻或语言创造性的基础。隐喻的影射具有系统性和方向性两个显著特征。隐喻影射的系统性遵循“恒定原则”即在与目标域的内在结构保持一致的前提下，保留始发域的认知拓扑结构或图式结构；隐喻影射的方向性是单向性的，通常是从始发域向目标域的映射，即从具体的、熟悉的概念域向抽象的、陌生的概念域的映射，最终在目标域中形成一定的结构，这种结构是对始发域的继承，但始发域中的成分并非会完全映射到目标域。概念隐喻具有具身性（经验的共现）、感知结构相似性及语境依赖性三个特性。创造性隐喻被建构、解释欣赏的其他方式包括曲解（bending）、破格（breaking）和合成（blending）。隐喻的基本认知功能包括建构、框定、筛选、推理、评价等作用。这些认知功能既具有解释作用，又具有创造作用。

关于创造性隐喻对语言创造性的作用，文教授在系统梳理卡西尔、詹姆斯·金尼维和库恩等的有关隐喻与科学的相关论述的基础上，从“科学隐喻”这一概念出发，从计算机科学话语中的隐喻、物理学话语中的隐喻、政治学话语中的隐喻和网络语言中的创造隐喻等方面深入浅出地阐释了创造性隐喻对语言创造性的作用。

最后，文教授总结指出，语言创造性已成了语言学研究中的一个热门话题。语言创造性也离不开创造性思维，其中隐喻思维和转喻思维是语言创造性的突出表现。隐喻具有创造性，在语言的创造性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

05 互动与交流

博士生周铣结合当前热门的人工智能，就人工智能是否具备隐喻的创造性表现这一话题向文教授请教。在文教授看来，基于大数据和算法的人工智能，不仅无法超越人类的思维对语言进行隐喻性的创造，而且它对隐喻性的解读还受制于文化等语境因素。在探讨跨域映射的过程中，文教授进一步解释说，尽管隐喻的生成是从始发域向目标域的单向映射，即从具体的、熟悉的概念域向抽象的、陌生的概念域的映射，但始发域中的成分并非完全映射到目标域。文教授还对学生提出的有关新型隐喻、隐喻识别的科学方式及感知结构与具身性之间的关系等问题进行了解答。文教授还鼓励学生就隐喻这一话题深入探索并最终形成学术成果。

06 精彩点评

作为本次沙龙讲座的主持人，罗益民教授最后总结指出，文教授精彩的沙龙讲座将隐喻这个大话题化成了我们日常生活中的所思所想、所言所行，高屋建瓴而又具体而微，让人深受启发。大家可以想象，如果没有隐喻，我们的生活语言就不会这样丰富多彩，我们的文学语言也不会这样优美隽永，我们的科学语言也不会这样有生命力。隐喻是沟通各学科之间的桥梁。生态语言学、生态文学批评、生态女性主义批评、文学伦理学批评等都是隐喻的。文学理论中的陌生化也是一种隐喻。隐喻还在拓扑学形变中产生、形成和发展。正如文教授所言，隐喻已不是一种修辞手段，而是一种哲学层面上的意义。我们苇间风沙龙隐喻也昭示各种思想在这里形成汇集交流，从而产生新的思想，形成新的创造性和隐喻式创造性，生成创造性的隐喻，最终产生意义。最后，“苇间风沙龙”主持人罗益民教授宣布，下一讲是日语系教师卢昱安博士主讲的第83讲《村上春树文学视角治愈审美机制》。

07 合影留念

 审  核：梅胜利、陈贵才

文稿撰写：李思琪

摄  影：许媛媛

                    徐畅研

图文编辑： 陈锡岚